试论明代七子派的诗歌格调理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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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世懋在此敏锐地揭示了徐祯卿、高叔嗣诗歌所具有 的清淡空灵、含蓄蕴藉的特点 ,并预言徐、高二人在文学史上的影响将比李、何更为久远 ,这其 实是对神韵这一美学风格的肯定。清代神韵论的代表人物王士祯对此段话评价甚高 ,对徐、高之诗更是极力推崇 ,视为范本。 可以说 ,他是将徐祯卿等人当作神韵论的先导来学习的。事实上 ,徐祯卿、边贡等七子派成员在提倡格调的同时 ,已经具有了神韵的倾向 ,李梦阳与徐祯卿的 矛盾就是专讲格调与兼擅神韵的矛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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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祯卿在强调诗歌格调之时 ,更加重视性情、才情和情感因素 , 提出“因情立 格”的主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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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祯卿在此时的确肯定了“情”在诗歌创作中的重要性 ,并从源和流两方面对诗歌产生过 程中的气、音、声、韵及思、力、才、质等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重要性做了说明 ,进一步发展了 李梦阳以情为本的格调理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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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七子的领袖李攀龙是李梦阳格调理论的全盘接受者 ,他没有提出系统的诗歌理论 ,但从 他的诗歌创作和诗歌选本中我们可以看出他对格调理论拘守之严。同李梦阳一样 ,李攀龙也一 味追求雄浑雅健的盛唐格调 ,诗风最雄壮 ,摹拟弊病最严重 ,受到的攻击也最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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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攀龙从“伸正绌变”的立场出 发 ,按照格古调逸的标准 ,对唐人诗作多所挑剥 ,就连李、杜也不放过。如此鳞选 ,“合格”的唐诗 实在少得可怜 ,能够入选集中的固然精纯 ,但大量风格多样的作品却被拒之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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屠隆的批评虽措辞激 烈 ,却击中要害。 他敏锐地发现了李攀龙一味倡导“高峭”之格的局限 ,这种局限势必使倡导者和学习者都染上摹拟的病症 ,后世攻击七子派的主要原因亦在于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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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谈格律时 ,谢榛追求神气自得、自然高妙 ,而反对刻意为“律”。为了克服前七子的格调论所带来的摹拟弊病 ,谢榛给格调论注入了较多的主体性因素 ,“气格”一词的创制和频繁使用 (在《四溟诗话》中达 15次之多 )即不无此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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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榛提出了一个“悟”字 ,主张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。 对“悟”的强调便与严羽以禅喻诗的作法有了一定的联系 ,便于解释诸如“灵感”等创作中的特殊现象 ,也有利于避免诗歌创作中的摹拟病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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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榛所言之“格” ,亦即“体格”、“品格” ,兼指体裁风格和艺术风格 ,若仅指“体格”时 ,谢榛 有时也用“体”来表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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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榛所论之“兴”,已不仅含 有一般所说的起兴和比喻之意 ,而且还指主体的审美感受。只有当诗人获得了审美感受并具有创作冲动时 ,才能写出优美动人的诗歌。七子派格调论本来就对“兴”比较重视 ,谢榛又列其为诗格之首 ,可算是对七子派格调理论的又一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