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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内容上看,前后两片段各呈画面,各有意境,各具主题;从空间所在和逻辑关系看,两者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空间截图。此时的诗人是诗中的抒情主人公,根据现实逻辑,他不可能同时看见他所描绘的情趣迥然、天涯远隔的两种景观,抒情主人公是运用了极大限度的诗歌“跳跃”表现手段才把两者并列在一起,用它们来表现一个共同的主题,于是,两幅极不合理的画面并列就有了内在的合理性。这种合理性可以分别用人物相对,方向相反的两种想象手法来演绎。
第一种演绎,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”:在一个深秋季节的黄昏,树鸦在树头栖定,偏僻山居里的女主人正在思念她离家久远、而此时正骑马日夜兼程回家的丈夫,并通过刻画逼真的想象,把他一路上的情景细节像电影蒙太奇那样一一呈现在眼前,那情境便是:“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……”。
第二种演绎,把以上的人物和画面颠倒过来,以“古道西风瘦马。夕阳西下,断肠人在天涯”为现实画面:在一个秋风萧瑟的黄昏,骑着一匹瘦马的远归人正风尘仆仆地跋涉在寂寞的古道上。因为离家时间久了,而此时与家偏偏还隔着遥远的山水天涯,于是不禁亲情涌动,对守望的家人生发了无限的思念,并一遍遍地想象那山居情景,那是何其熟悉的记忆啊——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……”。
无论哪种演绎,过程都一样,都是在眼前实在的情境基础上生发对意念中虚幻情境的想象;事态发展结局也一样:情牵一念,然而路隔天涯。短短的篇幅,通过眼前情境描写和大跳跃的隔空想象,一种悲剧性的审美情趣由此得到充分的体现。
从曲作内容的逻辑起点和空间关联上进一步揭示作品的深刻内涵,合情合理合乎逻辑。通过分析,使读者得以窥见作者的高超笔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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