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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友人
林容鸥鹭相来往,海任鱼龙自起沉。 君未入林林有待,我如赴海海难禁。 海深林阔无拘束,各把长歌放胆吟。
改 作
林容鹤鹭相来往,海任鱼龙自起沉。 君未入林林有待,我如赴海海难禁。 海深林阔无拘束,各把长歌放胆吟。
文学艺术的本源是生活,只有深入生活中进行认真细致的观察,才能获取真知,避免纰漏。唐代大画家戴嵩作《斗牛图》,以其牛尾指天而遭到牧童的讪笑。因为牛打架的时候用力,尾巴夹于两股之间,从不上扬。这一点,牧童自然比戴嵩清楚,戴嵩犯的是观察不细的错误。类似的错误,我也犯过,上述《答友人》诗便是一例。诗中第三句"林容鸥鹭相来往"的"鸥"字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并未觉察到有什么不妥。一次碰到杨金亭先生,我把诗拿给他看,他马上指出:鸥是一种水鸟,只在江海之岸栖身,从不入林。我大吃一惊,回来改了个"鹤"字,才算避免了闹出更大笑话。为了这件事,后来我专门到洞庭湖去作过观察,发现不只是鸥,连天鹅、大雁等也都不入林。明白了这些之后,我不禁在暗中替一位古人担起忧来。他就是我最崇拜、最倾仰的大文豪苏东坡。他的《卜算子》"缺月挂疏桐"向来脍炙人口,可在写到"缥缈孤鸿"的时候,有"拣尽寒枝不肯栖"的句子。鸿雁只在芦丛草泽絮窝,难道还有上树去选择居所的吗?这位天才的大胡子文豪,只怕也是缺了一趟水乡行,才会写出这种不符生活的妙句来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