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、滕迈《庆云抱日赋》技法解析

也学时贤

4、庆云1抱日赋  以“云日辉映，精彩相耀”为韵  滕迈（唐）

    太阳之升兮，铄景气2而澄氤氲3；圣人之德兮，上蔚4结而生庆云。外浮相焕，中映成文。郁郁昱昱5，缤缤纷纷6。粲兮若组绣7之萦宝镜，翊8兮若申甫9之相明君。无心10而生，应德11而出。不曜青12以干吕13，能叶庆14以扶日？蜿蜒15缥缈16，游龙17相逐而不如；斐亹18葳蕤19，彩蜺20舒状而难匹。始流形21于孤岳22，终垂象23于九围24。丽碧霄25以增媚，捧金乌而徐飞。感覆帱26之仁，效灵27表瑞；凭元黄28之气，耀影含辉。夫天道29无言，以物应圣。圣功不宰，物自效命30。故有非烟非云，为祥为庆。付我元吉31，彰我元盛。岂徒众彩错出，重轮交映者哉？且日者实也，象君而贞明；云者运也，应时而发生。就日而浮，若就君之朝聘32；五色成象，告五方之和平。腾乎天假其阴骘，见乎昼资厥33炎精。懿乎煌煌34烛空，煜煜35呈彩。域中之目，无不仰观；天下之心，若有所待。何必苍梧称美36，横汾37是载38者乎？夫变化翕忽39，希夷40混茫41。理至则无幽不感，德盛则化妖为祥。焕厥霄极42，亘于天光43。彼丹甑44玉烛45，萱荚46芝房47。孰若此感化而见，五彩其相者焉？是知圣与冥通48，理由感召49。故我后之盛德50，不求彰而自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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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与创作背景：

滕迈，婺州东阳人。元和十年登进士第。大和初，以侍御佐越州使幕。开成中，历吉、台、睦诸州刺史。《全唐诗》存其诗二首，《全唐文》存其赋五篇。生平事迹见《云溪友议》卷下、《唐诗纪事》卷四九。

据笔者考证，《全唐文》收录同题《庆云抱日赋》三篇，分别缀于滕迈、杨发及一无名氏名下。然分录在滕迈及杨发名下的《庆云抱日赋》文字完全雷同无异。实际上《全唐文》所收《庆云抱日赋》应为两篇。从缀于无名氏名下之赋，其韵题与用韵次序相同于此篇，亦为以韵题次序用韵。由此大体可以推知该赋当属于试赋作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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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词注释：
1、庆云：五色云。古人以为喜庆、吉祥之气、祥瑞之气，也作“景云”、“卿云”。《列子汤问》：“庆云浮，甘露降。”《汉书天文志》：“若烟非烟，若云非云，郁郁纷纷，萧索轮囷，是谓庆云。庆云见，喜气也。”
2、景气：景色；景象。晋殷仲文《南州桓公九井作》诗：“景气多明远，风物自凄紧。”
3、氤氲：古代指阴阳二气交会和合之状。《易》：“天地氤氲，万物化淳。“南朝陈徐陵《劝进梁元帝表》：“自氤氲混沌之世， 骊连栗陆之君，卦起龙图，文因鸟迹。”旧唐书李义府传》：“邃初冥昧，元气氤氲。”迷茫貌，弥漫貌。三国魏曹植《九华扇赋》：“效虬龙之蜿蝉，法虹霓之氤氲。”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沮水》：“汉武帝获宝鼎于汾阴，将荐之甘泉。鼎至中山，氤氲有黄云盖焉。”
4、蔚结：蔚，于胃切。云气弥漫的《诗曹风侯人》：“荟兮蔚兮。”传“荟蔚，云兴貌。”有版本依《唐韵古音》纡物切之注解曰同通“郁”，解为“郁结”，以“心中愁闷”解之，或误。
5、郁郁昱昱：郁郁，形容夭矫蟠曲貌。南朝梁简文帝《金錞赋》：“观云龙之鬱郁，望威凤之徘徊。”昱昱，明亮貌。晋傅玄 《紫花赋》：“涣涣昱昱，夺人目精。”
6、缤纷：纷飞貌。南朝宋谢灵运《拟魏太子邺中集诗刘桢》：“唯羡肃肃翰，缤纷戾高冥。”
7、组绣：华丽的丝绣服饰。唐司空图《容成侯传》：“至或被以组绣，盖便其俯仰取容，虽穿鼻服役，亦无耻耳。”
8、翊：《说文》：“翊，飞貌。”此处通“翼”，辅佐之意。《汉书》：“左内史更名左冯翊。”
9、申甫：周代名臣申伯和仲山甫的并称。借指贤能的辅佐之臣。《诗大雅崧高》：“维申及甫，维周之翰。”
10、无心：犹无意，没有打算。晋陶潜《归去来辞》：“云无心以出岫，鸟倦飞而知还。”
11、 应德：应验帝王的德政。汉班固《白虎通封禅》：“阴阳和，万物序，休气充塞，故符瑞并臻，皆应德而至。”
12、曜青：语似出曹植《侍太子坐》：白日曜青春，“曜”乃照耀之意， “青春” 指春天，春季草木茂盛，其色青绿，故称。
13、干吕：犹入吕。古称律为阳，吕为阴，故以“干吕”谓阴气调和。《海内十洲记聚窟洲》：“臣国去此三十万里，国有常占，东风入律，百旬不休，青云干吕，连月不散者，中国时有好道之君。”
14、叶庆：叶，是《玉篇》古文“协”字。即协庆，共同庆贺。 南朝梁简文帝《吴郡石像碑》：“道俗侧塞，人祗协庆。”褚亮《雩祀乐章肃和》：“旬液应序，年祥叶庆。”
15、蜿蜒：龙蛇等曲折爬行貌。唐刘禹锡：“如青龙蜿蜒，冰澈射人。”
16、 缥缈: 亦作“缥眇 ”，亦作“缥渺”，高远隐约貌。木华《海赋》：“群仙缥眇，餐玉清涯。”李善注：“缥眇，远视之貌。”
17、游龙：游动的蛟龙。《后汉书》：“前过濯龙门上，见外家问起居者，车如流水，马如游龙。”
18、斐亹：文彩绚丽貌。《文选孙绰》：“彤云斐亹以翼棂，皦日炯晃于绮疏。”李善注：“斐亹，文貌。”
19、葳蕤：华美貌，艳丽貌。《玉台新咏古诗为焦仲卿妻作》：“妾有绣腰襦，葳蕤自生光。”左思《蜀都赋》：“敷蕊葳蕤，落英飘飖。”张铣注：“葳蕤，花鲜好貌。”  
20、彩蜺：《说文》：“蜺，寒蜩也。”通“霓”。《梁书列传》：“偿瑶觞而一酌，驾彩蜺而独往。”
21、流形：谓万物受自然之滋育而运动变化其形体。《易乾》：“云行雨施，品物流形。”高亨注：“流形谓运动其形体。此二句言天有云行雨降，万物受其滋育，始能运动形体于宇宙之间。”
22、孤岳：《魏碑平州刾史元崇业墓志》：“君三光降而为灵，六气结而成烈，秀若高桐，峻似孤岳，藻韵清遥，谈论机发。”
23、垂象：显示征兆。古人迷信，把某些自然现象附会人事，认为是预示人间祸福吉凶的迹象。《易系辞上》：“天垂象，见吉凶，圣人象之。”
24、九围：九州。《诗商颂长发》：“帝命式于九围。”孔颖达疏：“谓九州为九围者，盖以九分天下，各为九处，规围然，故谓之九围也。”
25、碧霄：亦作“碧宵”，青天。唐杨巨源《春日奉献圣寿无疆词》之六：“碧宵传凤吹，红旭在龙旗。”
26、 覆帱：亦作“覆焘”，犹覆被。谓施恩，加惠。《礼记中庸》：“辟如天地之无不持载，无不覆帱。”
27、效灵：亦作“効灵”，显灵。南朝宋颜延之《三月三日曲水诗序》：“晷纬昭应，山渎效灵。”
28、元黄：即玄黄。指天地的颜色。玄为天色，黄为地色。《易坤》：“夫玄黄者，天地之杂也，天玄而地黄。”亦指天地。汉扬雄《剧秦美新》：“玄黄剖判，上下相呕。”
29、天道：犹天理，天意。《易谦》：“谦亨，天道下济而光明。”《书汤诰》：“天道福善祸淫，降灾于夏。”指显示征兆的天象。《国语•周语下》：“吾非瞽史，焉知天道？”
30、效命：舍命报效，尽心尽力。《史记魏公子列传》：“今公子有急，此乃臣效命之秋也。”
31、元吉：大吉，洪福。《易坤》：“黄裳元吉。”孔颖达疏：“元，大也。以其德能如此，故得大吉也。”谓日月能固守其运行规律而常明。《易系辞下》：“日月之道，贞明者也。”孔颖达疏：“言日月照临之道，以贞正得一而为明也。”
32、朝聘：古代诸侯亲自或派使臣按期朝见天子。《礼记王制》：“诸侯之於天子也，比年一小聘，三年一大聘，五年一朝。”郑玄注：“比年，每岁也。小聘，使大夫；大聘，使卿；朝，则君自行。然此大聘与朝，晋文霸时所制也。”
33、厥：代词“其”之意。《诗商颂玄鸟》：“方命厥后。”
34、煌煌：明亮辉耀貌；光彩夺目貌。《诗陈风东门之杨》：“昏以为期，明星煌煌。”朱熹集传：“煌煌，大明貌。”
35、煜煜：明亮貌，炽盛貌。南朝梁简文帝《咏朝日》：“团团出天外，煜煜上层峰。”
36、苍梧称美：《礼记檀弓上》：“舜葬于苍梧之野，盖二妃未之从也。”《山海经海内南经》：“苍梧之山，帝舜葬于阳，帝丹朱葬于阴。”此句意为：“何必称美苍梧之云？”
37、横汾：汉武帝尝巡幸河东郡，在汾水楼船上与群臣宴饮，自作《秋风辞》曰“秋风起兮白云飞，草木黄落兮雁南归…泛楼舡兮济汾河，横中流兮扬素波。”后因以“横汾”为典，用以称颂皇帝或其作品。38、是载：是，助词，帮助宾语提前。比如南朝梁丘迟《与陈伯之书》：“主上屈法申恩，吞舟是漏。”载，记载，写在一定的册页里，有郑重的色彩。如《左传昭公十五年》：“夫有勋而不废，有绩而载。”39、翕忽：犹倏忽，急速貌。左思《吴都赋》：“神化翕忽，函幽育明。”刘逵注：“翕忽，疾貌。”
40、希夷：《老子》：“视之不见名曰夷，听之不闻名曰希。”河上公注：“无色曰夷，无声曰希。”后因以“希夷”指虚寂玄妙。
41、混茫：指广大无边的境界。唐杜甫《滟滪堆》诗：“天意存倾覆，神功接混茫。”
42、霄极：天空的最高处，高空。《周书•萧詧传》：“况托蕚于霄极，宠渥流于无已。”
43、天光：日光，天空的光辉。《左传庄公二十二年》：“有山之材，而照之以天光，於是乎居土上，故曰‘观国之光，利用宾於王。’”44、丹甑：炊器。古代传说丰年所出的一种瑞物。《宋书符瑞志下》：“丹甑，五谷丰熟则出。”
45、玉烛：谓四时之气和畅。形容太平盛世。《尸子》卷上：“四气和，正光照，此之谓玉烛。”《尔雅释天》：“四气和谓之玉烛。”郭璞注：“道光照。”邢昺疏：“道光照者，道，言也；言四时和气，温润明照，故曰玉烛。”
46、萱荚：不常见的瑞草。古人以为见则祥瑞。
47、芝房：指成丛的灵芝。张衡《南都赋》：“芝房菌蠢生其隈，玉膏滵溢流其隅。”李善注：“芝房，芝生成房也。”。
48、冥通：感通神明。《陈书徐陵传》：“夫一言所感，凝晖照于鲁阳；一志冥通，飞泉涌于疏勒 。”
49、感召：犹感应。南朝梁何逊《七召•声色》：“郑卫繁声，抑扬绝调，足使风云变动，性灵感召。”
50、盛德：高尚的品德。《易系辞上》：“日新之谓盛德。”《史记老子韩非列传》：“良贾深藏若虚，君子盛德，容貌若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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赋意白话诠释：
   
    太阳升起，闪耀之景象，使天空澄澈；圣人之品德，在天上聚结而生出五色祥云。外面交相辉映，中间形成文采。光明显耀，色彩缤纷。光灿之状若华丽绣丝环绕之宝镜，与太阳相依就像贤能之臣子辅佐明德之君主。五色祥云乃无意而生，是应和帝王之德政而出现的。不是照耀万物而使阴气调和，能出现这种庆云抱日之景象嘛？曲曲折折隐隐约约，游龙相互追逐比之而不如，文彩绚丽华美靓艳，彩虹展开的形状亦不能与它相比。开始的时候其成其形状于孤独山顶，最终显现其迹象于九州大地。附着于蓝天而增添柔媚，怀抱太阳而在天上缓缓飞翔。令人感受天地之仁德，显灵验而表现出祥瑞；凭借天地混沌之气，显耀其形影其光辉。天道无言，以外物而感应圣人之恩德。圣人之功无为而成，然外物会自动为圣人效命。所以出现这种不像烟又不像云的吉祥的五色云气。给我们洪大之福，而彰显我们繁荣昌盛。难道仅仅是各种色彩纷纭出现，日月的光圈交相辉映吗？况且太阳是实际存在的，像君主一样圣法贞明；云乃运，是应时而生的。靠近太阳而浮动，就像臣子朝见君主；五色成为图象，报告五方的和平景象。飞腾于天上借以表现潜移默化而安定天下之功德，在白天出现以资助太阳之光辉。美哉其明亮而辉耀天空，炽盛而显其色彩。天下人们的眼睛，没有不仰视的；天下人们的心，就像有所期待一样。何必要称赞苍梧云之美，何必记载称颂横汾之云呢？庆云变化很快，虚寂玄妙混淆迷茫。道理达到最高就没有什么幽暗的东西感受不到，道德高尚就会改变灾祸成为吉祥。五色祥云之光彩照彻天空上，横亘在天空之上。那丹甑玉烛之祥出现，那萱荚瑞草和灵芝仙草成丛出现，怎么能比得过这因感化上天而出现的五彩祥云景象呢？由此可知圣人之德感通神明，从天理上亦有所感应。所以我们君主的的大德，不追求彰显却自然得以显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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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韵章法句法用典诸技法分析：
    滕迈之《庆云抱日赋》当属试赋，本赋用华美文辞而描绘庆云抱日之景象，以比附贤臣辅佐明君而致天下敬仰之人事，乃借上天之祥瑞而颂君颂政之作也。
    从声韵而论，该赋韵题为“云日辉映，精彩相耀”，平仄各半，平仄相间，作者次韵而用（当为该试赋之要求）。其韵分别为：文韵“氲云文纷君”，质韵“出日匹”，微韵“围飞辉”，敬韵“圣命庆盛映”，庚韵“明生平精”，贿韵“彩待载”，阳韵“茫祥光房相”，啸韵“召耀”，共用30韵，用韵精严，针线细密。如“曜青以干吕，能叶庆以扶日”，“圣功不宰，物自效命”，“付我元吉，彰我元盛”，“众彩错出，重轮交映”，“苍梧称美，横汾是载”，此四骈紧句与一骈长句作骈，并不仅以平仄衡量，而皆求四声细化。赋作之中间部分有敬庚同韵部连用之段落，阴阳和谐，低昂相互，深得韵声连绵之妙。
    从章法而论，此篇第一韵文韵为第一段，乃破题段落，以“太阳之升兮，铄景气而澄氤氲；圣人之德兮，上蔚结而生庆云”这一特殊“骚体兮字用于上句末句式”而起，破“日”字，破“庆云”，起首似两散句各自用韵，复上下古偶若成骈，似骈似散，正宜破题，融隔句之形，骚句之情，连韵之法于其中，实聪明便捷之举。然后以“萦”、“相”二字破题中之“抱”字，同时以“申甫相明君”之比而揭示该赋之主旨，完成起首段落之总领破题。第二韵质韵与第三韵微韵为第二段，乃细致描绘“庆云抱日”之景象。缥缈、蜿蜒、斐亹、葳蕤几组叠韵联绵之使用甚灵动甚靓丽甚协和。流传版本曰“缥缈蜿蜒”，或误，似当为“蜿蜒缥缈”，方合隔句马蹄韵，音韵方更和谐。第四韵敬韵与第五韵庚韵为第三段，乃论“天道无言，以物应圣”之道，进而通过“庆云抱日”之象而比附“群臣相君”之谐。第六韵贿韵与第七韵阳韵为第四段，乃进一步阐述唯君德之感化而致祥瑞之生，而致“天下归心”，此赋中所谓“域中之目，无不仰观；天下之心，若有所待”也。第八韵啸两骈乃第五段，以“圣与冥通，理由感召”为渡结，回护主题罢，以“故我后之盛德，不求彰而自耀”这一似散似骈之句嘎然作结矣。
    从句式而论，全篇有“紧长隔”三种句式，无壮句与严格意义上单行散句（开篇句、收束句与“日者实也”句若骈若散而已）。以紧句与长句为主体，四次使用隔句，另有开篇句与“且日者实也，象君而贞明；云者运也，应时而发生”一句，有隔句之形，而实为各自两句散句用韵，以古偶对而成其形。大凡隔句前皆大抵遵循“紧长隔”、“长紧隔”、“长长隔”为顺序，句子由短而长，句意由浅渐深。全篇共有发语词11个，分别“夫、故有、岂徒、且、懿乎、何必、夫、彼、孰若、是知、故”，其中单字发引语较多，简练扼要。本赋有“者哉、者乎、者焉”三个送语，皆为前引而后送之句，此“岂徒众彩错出，重轮交映者哉？”，“何必苍梧称美，横汾是载者乎？”，“孰若此感化而见，五彩其相者焉？”三骈，实可谓用引送语出神入化之圭臬也。引语与送语之使用，或用诸段段之间衔接，或用诸段内起转接、起递进、起跌落之效果，若珍珠之穿绳，使通篇文气连贯，跌宕起伏，甚为精彩。本赋有一甚奇特之句“粲兮若组绣之萦宝镜，翊兮若申甫之相明君”不合“诗三连，骈尾二”之一般赋句造句规则，以“骈尾三”形式而存在，亦不可不辨。
    从用典故而论，用事有申甫相君、苍梧云、横汾三个，皆无生僻，或比或衬，皆合乎文意，隶事妥贴。辞藻华美，用辞讲究出处，皆有来历，华美而不纤弱，典雅而不古奥。
    总之，笔者以为对于该赋今人可借鉴思索处有三：一为同骈之内前引语后送语之运用；二为“日者实也，象君而贞明；云者运也，应时而发生”用韵造句之法；三为“骈尾三”形式于古贤赋中亦客观存在之探索研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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滕迈之《庆云抱日赋》当属试赋，本赋用华美文辞而描绘庆云抱日之景象，以比附贤臣辅佐明君而致天下敬仰之人事，乃借上天之祥瑞而颂君颂政之作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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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声韵而论，该赋韵题为“云日辉映，精彩相耀”，平仄各半，平仄相间，作者次韵而用（当为该试赋之要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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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章法而论，此篇第一韵文韵为第一段，乃破题段落，以“太阳之升兮，铄景气而澄氤氲；圣人之德兮，上蔚结而生庆云”这一特殊“骚体兮字用于上句末句式”而起，破“日”字，破“庆云”，起首似两散句各自用韵，复上下古偶若成骈，似骈似散，正宜破题，融隔句之形，骚句之情，连韵之法于其中，实聪明便捷之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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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以“萦”、“相”二字破题中之“抱”字，同时以“申甫相明君”之比而揭示该赋之主旨，完成起首段落之总领破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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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韵质韵与第三韵微韵为第二段，乃细致描绘“庆云抱日”之景象。缥缈、蜿蜒、斐亹、葳蕤几组叠韵联绵之使用甚灵动甚靓丽甚协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