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霍公绝句“写真求变柘新天”
霍公,赫赫有名的霍松林也,当今诗坛大家,“中华诗词终身成就奖”获得者。我久闻其名,也略略地读过先生的一些诗论和诗词,近日有幸获得易行先生主编的《古韵新风——霍松林作品集》,系统学习,大开眼界。先生在《登泰山》中有云“诗史高峰谁跨越?写真求变拓新天”,气势恢弘,这两句诗特别是后七字足以亮出诗人的襟怀和写诗理念,也是诗人的诗词特色。 诗人情真而烈,即使是游山玩水,也是高屋建瓴,大气渲染,以情敷之。《登赤城》“振衣直上塔头立,待看红霞颂晚晴”;《登龙门》“照影滇池晓镜开,春城无限好楼台。劫灰扫尽吾犹健,又上龙门高处来。”无限喜悦,豪情洋溢。《观黄果树瀑布,祝诗会成功》“拔地苍崖冷翠微,巨流直泻响惊雷。诗心更比飞涛壮,会见群贤竞夺魁。”在《趵突泉李清照遗像三》中,借“‘九万里风鹏正举’,更留豪句压苏辛”抒发自己的一腔激情。“嵩岳参天翠霭浮,八方文物萃中州。新诗一卷闲批览,浩荡黄河掌上流。”(《题黄河诗词》)何等的气慨,何等的胸怀!以上是情付山水,使山水生色出新。先生对一切邪恶、对文革深恶痛绝,时而斥之。在《海瑞墓》中,诗人怒笔直书:“逆鳞批处血斑斑,海瑞当年只罢官。掘墓毁祠犹切齿,‘文革’不愧‘史无前’!”读此作,诗人分明站在我们的面前大声怒斥,声震尘寰。这就是先生,这就是诗人!当然诗人是吟坛大家,抒情达意绝不只是大声镗嗒,更多的是寓于所写,或明或隐,让人思而味之,留给世间长久的震颤。“世间毕竟存公道,浩劫犹留拜将台”(《登汉中拜将台》)、“堪叹碑联多讹误,焚坑遗患几时消?”(《重游桃花源二首》)、“仰头我独嫌光暗,忽忆牛棚住九年”(《一线天》)、“坟前纵有奸臣跪,十二金牌何处来?”(《岳飞墓》)、“沧桑阅尽吾耄矣,不梦封侯梦自由”(《老过邯郸》)、“幼伴鸡声夜诵忙,中年劳改拜文盲”(《鸡年咏鸡九首》)……先生的心是赤的情是烈的,年高不懈壮年情,这就是论家们公认的霍先生的“大气”。大气者,孟子云:“充实之谓美,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”。霍老的绝句显示的正是这种“充实而有光辉”的“大”,这也是中华传统儒学精神在当今学者诗人身上的体现,是传统的,也是时新的,“红尘历尽千般路,便入天台亦不迷”(《入天台》)。诗人不迷,赤子情怀犹烈,真情永耀人寰。 先生是大家,有“郁郁才情”“深厚学养”,对中华诗词传统,“因中有革,承中有创”,志在出新。新在表达了盛世豪情、人间正义,新在唱出了诗坛新歌。这些诗苑皆有公论定论,吾不才,何能置喙。吾只说其小者。如诗中之声韵,一般诗坛耆宿行家(现在是一些青年、中年“精英”更固于老人)死抱不放的平水韵、入声字、“新旧不能混用”、视为看家本领的忌孤平拗救三平脚三仄尾之类,先生意见是“与其受格律束缚而窘态毕露,何如适当地放宽格律而求完美的艺术表现”。先生正是这样作的,在平水韵中杂用了新声韵入诗,如“官是公仆民是主”、“无锡有宝胜黄金”、“争夸世界第一村”、“文革不愧史无前”、“六月荷送香,哲人纳晚凉”、“万卷书发智慧光”、“岂独珍宝聚唐京”等诗句中,按平水韵都有“硬伤”,先生杂用了今音(均注了原因),我们能因此说诗人的这些诗不好吗? 对于霍先生,我是敬而有余的,然而,我绝无一味高赞之习性,我并不认为先生的绝句都是精品。我分明看到,这集中也有些诗实在没有诗味,如“争夸世界第一村,旅贸工商并冠群。先富还须求共富,思源兴教育新人。”《游华西村六首》再如“十载已创新天地,蛇口繁荣举国夸。举国争先学蛇口,终教欧美羡中华。”(《蛇口二首》)这几首新是新但不是诗,或者说不是成功之作,先生却将它们收入了这本新风选集,可见先生是个实在的人,这种“实”更彰显了先生的襟怀,丝毫不影响先生的声誉。先生“写真求变柘新天”,在当今的中国诗坛,先生的确已拓展了一片新天。 2011年8月16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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