赏析李有香词《唐多令·雪 》 原玉 唐多令·雪 乱絮扑轩窗,小园换素妆。喜苍穹、洁袂轻扬。簸瓦枯枝添玉色,更灯下,幻梅香。 无意绣鸳鸯,红笺诉短长。叹流年、空刻风霜。疏影横波摇寂落,寒笛起、共彷徨。 此首为咏物词,虽沿用上景下情之格式,但能融情入景,以景达情。上片由雪及梅,下片以梅及雪,并融入闺思,笔调幽美轻盈,设景惝恍迷离,以物托情之佳词也。试析:“乱絮扑轩窗,小园换素妆。”乱絮,状雪也,先以典事领起,犹感精巧。以絮比雪,晋谢道韫是也,赢得咏絮才之诗名。“乱”字、“扑”字有神,乱絮喻雪之大,扑,则风雪交加也。小园因雪之大,瞬间穿上了银装。起拍为对起,五字对句工整无痕,且善于炼字,妙手也。接下便宕开一笔,也是转进一层,像电影镜头,慢慢向前推进。“喜苍穹、洁袂轻扬。”漫天飞舞的雪花,犹如仙女飘飘舞动之洁白仙袂,形容精准灵动。(“喜”字在此当为伏笔,为以下词人之孤寂心境作铺垫。有了此落雪,才弥补了词人心中之寂寥,然,寂寥何遣也,自有下片细细托出。)以下过拍继续勾画,状雪之美,且逗出梅花之幻影,咏物不粘不离。“簸瓦枯枝添玉色,更灯下,幻梅香。”屋瓦和枯枝上都铺满和粘沾了像玉色一样的洁雪,纯洁之美让词人心中愉悦,与“喜”字关合。词人独坐灯下,看到飞雪,看到铺满白雪之小园,特别是枯枝上的凝雪,便好似看到了绽放的梅花,更幻觉嗅到了梅花的清香,设想奇特,词意犹感隽永。换头笔转,但词脉不断。“无意绣鸳鸯,红笺诉短长。”词人独坐灯下,女红已是无心再做了,特别是绣那对鸳鸯,何也?对此雪景,心中有念想之人也,鸳鸯能绣,人难比翼。所以才放下女红,拿起红笺,在上面诉说心中之相思和愁绪也。短长,即词人思绪之起伏也。接下便归到词之主旨之上,“叹流年、空刻风霜。”词之眼也。慨叹华年不再,岁月只能在桃颜上镌刻风霜,却无能挽住青春。也暗喻远人之不珍惜也。歇拍再次由雪逗出梅花,圆足上片之意。“疏影横波摇寂落,寒笛起、共彷徨。”此处梅花孤独的绽放,暗喻词人只能孤芳自赏,其寂寥心境可见。寒笛,笛曲《梅花落》也,比喻落梅,由落梅想到落雪,此情此景,又何喜之有也,关合上片。也传出词人的心情随着笛声一起,彷徨无依也。意永耐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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