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头兴怨
君心生变,与君决绝。然而,福兮,祸之所依。 司马相如因一篇《子虚赋》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,又作了一篇《上林赋》进京面圣。这篇赋极合汉武帝心意,龙颜大悦,立即拜相如为郎官。相如从此平步青云。夫妻俩也从此两地分居,仅靠书信交流。卓文君曾写信与司马相如:“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。”表达了她对爱情的忠贞。 在京城那个地方,诱惑太多。而相如自恃才华,风流难免。果不其然,不久后,司马相如寄来了一信。信很简单: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”,唯独无“亿”。亿?忆?瞬间她已明白。原来,他已有了二心。这就是那个曾经让她放弃一切、决定生死与共的男人,却没有回应给她同等忠贞的爱情。 卓文君没有痛哭流涕,没有茶饭不思。当即提笔,回了一封信: “一别之后,二地相思,只说是三四月,又谁知五六年,七弦琴无心弹,八行书无可传,九连环从中折断,十里长亭望眼欲穿,百思想,千系念,万般无奈把君怨。万语千言说不完,百无聊赖十依栏,重九登高看孤雁,八月中秋月圆人不圆,七月半烧香秉烛问苍天,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。五月石榴如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,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。忽匆匆,三月桃花随水转。飘零零,二月风筝线儿断,噫!郎呀郎,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…” 写完书信,她又赋诗一首。这便是广为流传的《白头吟》: “皑如天上雪,皎若云间月。闻君有两意,故来相决绝。今日斗酒会,明日沟头水。躞蝶御沟上,河水东西流。凄凄复凄凄,嫁取不须啼。愿得一人心,白头不相离。竹竿何袅袅,鱼尾何摆摆,男儿重意气,何用钱刀为?”与此同时,她还附了一封《诀别书》: “春华竞芳,五色凌素,琴尚在御,而新声代故!锦水有鸳,汉宫有木,彼物而新,嗟世之人兮,瞀于淫而不悟!朱弦断,明镜缺,朝露晞,芳时歇,白头吟,伤离别,努力加餐勿念妾,锦水汤汤,与君长诀!” 那一年,为爱抛却所有。一生所求,不过是长相厮守。愿得一心人,白首不相离。既然不能一心一意地爱下去了,那就分开,互不相扰吧。正是这份决绝震撼了司马相如。司马相如读信后,羞愧难言,断弃邪念,并从千里之外赶回了老家,与卓文君和好如初。 至此,夫妻二人相亲相爱,携手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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