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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读《滕王阁序》
陈士兆
少时，闻师言及此序，吾茫茫然，未知其意，私下恶之。窃喜孟夫子之《春晓》，王江宁之《闺怨》，上口且易记。弱冠之年，又听师海夸此序，且眉飞色舞，如临其境。吾为之所动，浏览再三，然不得要领，一知半解，遂弃之！而立之年，与人闲聊，某君开口“落霞孤鹜”，闭口“谢家宝树”。吾局促不安，心烦意乱，无奈所懂无几，不敢出一言以接。是夜辗转反侧，难以成眠。吾乃动乱后早期中文学子，竟不敢与人谈论《滕王阁序》，岂不羞哉！
翌日，翻箱倒箧，寻得此序，默默诵之。个中字句难解者甚多，吾考旧典，查新籍，以图尽知其意而得其髓。旬日过后，自觉得之矣！疏狂之余，顿觉不过尔尔。后虽常听他人谈及此序，从不介意，自以为曾经沧海，数阅巫山，懒与之论。
今花甲挂零，赋闲二载。常以诗酒遣寂，不辩不争，不卑不亢，古诗云： 若无闲事挂心头，便是人间好时节”。忽一日应邀小聚，席间有诗友谈海者，酒酣之时，信口诵读《滕王阁序》。其情悠然，其色淡然，其声脆然，其态飘然！击缶敲杯，旁若无人。字字句句，音音节节，扣我心弦，勾我旧忆。惜多年未温，已忘却大半。因所记无几，挂一漏万，不敢与语。
夜半归来，拂尘启阁，推汉觅唐；移檠伏案，闭牖开篇。“时维九月，序属三秋”如旧友重逢，似亲人再现。细品其词，慢嚼其味，顿觉舌底漱玉，口角噙香。藻饰之绮，修辞之丽，只能赏之，不能效之。其文似行云，其辞若流水，非五车八斗之才不能为也。勃时龄未及弱冠，其学之深，其识之广，虽七贤六逸，尽居其左：陆海潘江无出其右！愧我少年无知，中年浅薄，暮年鄙陋。四书五经之不通，谈何学问，六爻八卦之未晓，谈甚因果？品之有感，读后生叹：
开篇不说滕王序，尽读诗书也枉然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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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2-9-22 00:3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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